梁寅一身白褂,大家都以为他是医生。
他浅浅一笑,纠正到:“我是护士。”
(相关资料图)
跟刚工作时候的羞怯想比,如今的他云淡风轻了很多,坦然接受了“男护士”这个标签。
从不分白天黑夜地深耕重症监护室11年,到如今日间手术病房的护士长,梁寅的每一步都走得很踏实。
身为“男丁格尔”,他的内心始终保持着一份骄傲。这份骄傲源于对职业的认可和忠诚。
对于即将到来的专属于自己的“护士节”,他觉得和任何一天无异,依然在病房里忙得脚不沾地,依然需要和患者紧密沟通。
“如果用忙碌来形容这一天的话,那我可是每天都在过着护士节呀。”清瘦的梁寅身上还带着一股少年感,浅浅的笑容总是挂在脸上。
每个月进出约1000名患者
“短平快”对护理提出更高要求
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邵逸夫医院日间手术病房里,人来人往。
早上7:30,梁寅已经到岗。又是忙碌的一天。
前一天的病人要做交接,刚来的新病人要做登记,对病情特殊和需重点观察的病人进行查房。
针对近期环境的变化,他会嘱咐同事和病人家属,“最近口罩还是要戴一戴,保护自己的时候也要谨防院内感染。”“探视的时候控制一下人数,毕竟是病房,需要给病人足够的休息。”
虽然已是护士长,除了增加了不少案头的文字工作之外,梁寅依然喜欢扑在临床上。
他说,这是护士的“本”。
病人需要扎针、拔针,他会熟练地去操作;块头大的病人需要起身,他会充当主力;患者家属有疑问会焦虑,他会解释清楚并安慰。
之前在重症监护室,每天面对的基本上都是戴着呼吸机的重症患者,医护人员为了抢救生命做着各种积极的治疗手段。梁寅说,这是一种团队作战,常常为了拯救一名病人大家齐上阵,对体力和专业技能都有很高的要求。
而在日间手术病房,需要在24小时内安排患者住院、手术、恢复出院的需求,追求的是“短平快”。这对医务人员的综合能力提出了新要求,除了专业知识,还要有较强的沟通能力。
一名男护士长带领着19名护士,负责着整个病房的护理工作。每个月,病房里进出约1000名患者。
梁寅适应起来游刃有余,一张少年的脸,一把温柔的嗓音,捕获了不少患者和家属的心。“随着男护士人数的增加,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了男护士,而且比起技术,男护士不差,比拼体力,我们还有优势,所以不少大伯大妈更爱找我们。”
因为“吃香”选择了护理
90人中仅4名男生,遭到质疑
1986年出生在绍兴的梁寅毕业于温州医科大学护理专业。
当初专业的选择,现在回想起来,梁寅觉得有些“草率”了,但是并不后悔。
大他6岁的堂姐,就是一名护士。当年她到浙大二院进修,第一次见到了男护士。在那个年代,男护士属于“稀缺”资源,实际上“很吃香”。她觉得堂弟可以尝试一下。
喜欢历史专业的梁寅,对于未来,其实也没有明确的方向。
家人都支持,他就报了志愿。
高中文科班里,男生占到三分之一。大学里应该也差不多吧。进到专业大课的时候,他傻眼了,90个同学中,只有4个男生。
事实上,除了人数上的极度不平衡,在专业的学习上,他也感受不到强烈的性别差异。
直到实习、工作,投来了越来越多诧异的眼光,他觉得,“男护士”确实有些不同。
“护士不仅承担着医疗的工作,还需要照顾到患者的吃喝拉撒,很繁杂,很琐碎。”他说,作为独生子女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破干。
“一个男生为什么来做护士?”
“伺候人的活儿,男生来做合适吗?能做得好吗?”
……
面对着患者和家属的质疑,他只能尴尬地一笑了之,打打马虎眼。
直到毕业后没多久,专业里的4个男同学,只有3个留在了护理岗位,其中就有梁寅。“既然选择了,那就要好好干。”
重症监护室里的“人间世”
护士也有柔软的另一面
长期深耕在临床,梁寅见过太多太多的“人间世”。
住在重症监护室里的患者,基本上都是危重病人。
他会真心为每一个成功转出的病人高兴,也会为无力回天的患者惋惜难过。
60多岁的大叔因为脑出血,住在重症监护室里5年多。一年365天,老伴儿能够364天都来医院帮着擦身,放一会儿收音机,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说话,尽管只有半小时,尽管她收不到任何回应,她还是风雨无阻地来。
阿姨和监护室里的医护人员都熟悉了,逢年过节还会送点水果和零食。
大叔走的那天,监护室里的气压都很低。梁寅盯着那张突然空了的病床,空落落了很久。
“其实很多人都觉得,我们每天都会看到生老病死,已经麻木了。其实不是的,在专业工作的时候,我们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性。可是我们也有脆弱和柔软的时候。”梁寅是个积极乐观的人,会自我调节。他说,这也需要感谢自己的爱人。
爱人也是一名护士,两个人相互扶持走过了漫长时光。他们惺惺相惜,彼此理解。“每个在岗位上辛勤工作默默奉献的人都值得尊敬,也值得被记住。护士节,不仅仅是一个节日,更是激励护士们未来的每一天都做好本职工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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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来源:潮新闻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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